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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fracted Bubble 50
誰傳的謠言？
分手？
我們都沒在一起過。
諶降挺想笑出來的, 握拳抵唇，反問：“您覺得我追的到她嗎。”
千算萬算，何良波沒算到他會如此回答, 後邊的話都卡了殼。“哦, 那就是沒早戀啊......哦。”
“沒有。”
男生明確道：“我很遵守校規的。”
“少來這套！”
諶降斂了謔笑，旋即挺拔了身形, “您放心, 我不會在高考前做出任何影響她成績的事。”
“女孩子的心思往往比較細膩敏感，宋驚晚的性格則更容易受情緒左右, 尤其在她壓力大的時候。所以如果我表白或是讓她跟我談戀愛, 首先, 戀愛需要給予對方極高的情緒價值, 並不是游戲, 而我們每個人都無法保證自己會是完美的愛人, 因此勢必造就情緒的波動, 例如為他傷心、為他生氣。我希望她在這個階段可以沒有負擔地做自己, 沒有負擔地取得榮譽，僅此而已。”
何良波簡直對他刮目相看：“你正得發邪啊。”
“對我有偏見麽。”諶降順走他桌上一顆杏仁糖, “還有, 我看上去很渣麽？為什麽覺得分手會是我提的。”
聽著挺委屈。何良波讓他快點滾回班裏學習，“沒辦法, 三個情竇初開的懵懂少女有兩個是喜歡你的，只能怪你生了張看著就很會辜負女孩的花花公子皮囊。”
宋驚晚不知道何良波讓諶降單獨留下是聊這個, 後來她也沒問。周五放學哥哥宋橋來接她，和之前一樣, 出差路過荔城順便歇一腳，他接過妹妹的書包讓她上車, 開門見山地問：“晚晚，我聽媽媽講，你一模考砸了？”
女孩倚著車窗，略顯疲態地答嗯。
宋橋從後視鏡中瞄她一眼，擔心：“沒事吧？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哎呀我妹妹的水平名牌大學肯定沒問題，不用給自己太大壓力。是不是咱媽讓你考狀元？你別都聽她的，別她下達個什麽任務你就非得完成似的，包括她叫你考的那個景大，我覺得也就一般，離荔城還遠，咱們崇中全校第一第二的本事，到時候啥學校不能挑啊。”
宋驚晚揉太陽穴。
“哥，別捧殺我了。”
“反正你不用想太多，這次一模權當是失誤，二模三模不也快到了嘛，好好證明自己。噢還有，媽媽讓你給她回個電話，她說你總是不接。”
“我換電話卡了。”
宋橋又瞄她一眼，嘀咕：“這樣啊......”然後車子左轉向駛進明樺路，男人沒懷疑：“前面咖啡店，你不是要買咖啡嗎，去吧，我先回家做飯。”
從店員手中接過咖啡，宋驚晚正在檢查袋子裏的吸管，突然聽見旁邊有人叫她：“宋驚晚？”
是鄧醒。
兩人許久沒見面了，雖然不是多少親密的關系，但宋驚晚現在不急著走，便去她那桌聊會兒。鄧醒一個人，披著外套，裏面搭著訓練的舞服，模樣清冷素氣，她們互相寒暄了近況，之後似乎也沒什麽能聊，宋驚晚生怕冷場，遂八卦：“你和白淩晝是......”
女孩沒避諱：“他過會接我去訓練。”
意思很明顯了，祝賀之餘，宋驚晚忍不住吐槽：“給他癩蛤蟆吃到天鵝肉了。”
“他挺帥的，也有很多女生追。”鄧醒笑：“相較而言，是我沒他搶手。”
“才幾天呢就這麽維護他。”
宋驚晚打趣：“你也別說什麽搶不搶手的，既然在一起了，彼此都是對方的唯一，白淩晝雖然經常腦子缺根筋的傻嗨，但是性格好、人品不錯，你們好好在一起。”
鄧醒表示讚同：“他確實很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不過有的時候又很可靠，他會聽我發牢騷，會在我難過時陪我給我驚喜，說喜歡我也不是三分鐘熱度，我覺得就足夠了，其實...也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麽熱情過，他是第一個，和他在一起我很開心。”
話剛說完，白淩晝抱著摩托車頭盔從店門口進來，看見了鄧醒同樣看見了坐在鄧醒對面的宋驚晚，驚奇：“晚妹你怎麽在這兒？”
她晃了晃手中的咖啡杯，對白淩晝：“你帶女朋友去訓練吧，我走了。”
男生嘻嘻哈哈地牽過鄧醒的手，兩人走出咖啡店，白淩晝整個人松松散散的，彎腰攬著鄧醒的肩，邊走邊側著臉，笑著同她說些什麽，宋驚晚望著他們的背影——
心裏忽然升起種說不清的感覺，像鉤子。
周一回到學校，午休時間，幾乎所有人都趴在桌子上睡覺。
太累了，真的太累了，下課的區區十分鐘根本不夠睡，可是再困也得熬，一天一天的就這麽熬下去，看著倒數日子的臺歷、看著課表連著四節的數學課，沒人不痛苦，沒人不在熬。宋驚晚是鮮少幾個連午休時間也不睡覺的人，她在自己刷題，因為現在班裏很安靜，她終於沈下心。
題海刷完了，正確率還不錯，女孩敲了敲頸椎，拉伸拉伸腰肩，滿意地將作業本收進課桌。她開始放空自己，盯著黑板發呆，直到眼睛盯累了，宋驚晚拿出了誓師大會用的稿子，開始默背。
感覺到椅子的橫杠上突然加了重量，默背的速度一滯，她無奈。
自從諶降成為她的後桌，他的某些壞習慣便顯露出來。
比如，喜歡踩她椅子的橫杠，仗著腿長。
但是他明明在午睡，頭也沒擡。
哦，成為潛意識的動作了是吧。
女孩稍稍側身，轉頭，看見了諶降大喇喇擱在桌板的左手，他用右臂墊著腦袋，整張臉都埋了進去，莫名賊乖。她越看越想作惡，整他的念頭死灰覆燃、蠢蠢欲動，宋驚晚拔掉水筆的筆帽，歪頭思索片刻，然後小心翼翼地貼近少年的手背。
她畫得特別認真，呼吸淺淺噴薄在他肌膚，畫了只搖著尾巴的小狗，不得不說，諶降睡著了真的跟死豬似的，這樣都不醒。孤芳自賞良久，宋驚晚覺得給他畫的太可愛了，剛想改筆，擡眼猝然碰上許冕的目光。
她嚇了一跳，慌忙轉身。
後來，就完全忘了這回事。
語文課下課，汪小蘭抽他們組背課文。
按照座位次序一個一個去，宋驚晚跟在諶降後邊走進辦公室排隊。前面還有兩名學生，沒輪到他們，她無所事事，眼睛悠閑地看來看去，直到前邊的諶降捧起語文課本，亮出手背明晃晃的小狗圖案。
他居然沒擦！
還是遲鈍到根本沒發現？
如果只是單純的小狗圖案，宋驚晚沒必要在意，他不擦到時候丟臉的是他自己，誰知道是我畫的。但無論以前還是現在，她和諶降給對方畫畫時都有個習慣，就是署名，比如在他試卷上畫坨便便然後署名諶降名字的縮寫，很幼稚，但是宋驚晚就很喜歡。
給他手背上畫的小狗也延續了傳統，不過署名不是“CJ”，宋驚晚給狗狗畫了個項圈，寫了“SJW”，意思她是主人。
離汪小蘭只差兩三步路的距離，但凡眼睛沒問題，照諶降現在的姿勢，輪到他背書的時候都能看見。
怎麽解釋。
“餵。”女孩踮腳。
諶降聞言低眼。
“書借我，你別看了。”
他哦了一聲，手終於放下來。
宋驚晚裝模作樣地看起書，其實餘光註意著他的左手，而後悄悄摸過去。她不敢同他觸碰得太實在，指腹盡量輕輕的去摩挲他手背，期冀多多少少能糊掉一些。
暗戳戳的小動作不停，女孩邊揉邊三心二意地盯著課文，下一秒，指腹被反握住，她來不及給諶降反應，汪小蘭突然喊自己的名字，以為同時被兩個人逮個正著，宋驚晚嚇得立刻甩開他的手，心臟快要蹦出胸腔。
其實不是。
是汪小蘭覺得後面同學排的隊伍太長，課前恐怕背不完，於是對宋驚晚說：“你和諶降兩個互背吧，老師放心你們肯定是會背的，別放水哈。”
他們走出隊伍旁邊，面對面背書。汪小蘭已經在聽下一位學生的背誦情況，並不關註他們，剩下的同學也在各自緊鑼密鼓地準備。諶降背著背著，內容卻奇怪起來：“少焉，月出於東山之上，徘徊於鬥牛之間......摸我手幹嘛....白露橫江，水光接天......”
宋驚晚用課本擋住半張臉，只露出雙狐貍眼，眼珠子往上瞅著他，水靈靈地眨了兩眨。
有點可愛。
諶降心想。
她朝男生手背使了個眼色，擠著眉：“去洗掉呀。”
“桂棹兮蘭槳，擊空明兮溯流光......我不。”
“你有毛病啊。”
她瞪他。
諶降：“前桌欺負我的證據，我得存檔。”
宋驚晚撤下課本，也不遮了。“行啊！我也存著呢，你在我試卷上畫的豬頭，嘚瑟我沒你考的高的那幾張卷子我都留著呢！”
他聽完，莫名爽死：“千萬別丟。”
“我肯定不丟。”
女孩嗓門大了幾度，氣的。
“以後還要鑲你家門框上！”
“誒誒誒，怎麽又吵起來了。”汪小蘭適時勸架。
“老師沒事。”
諶降賤嗖嗖地笑：“宋驚晚同學羨慕我背的太流利了，心裏不平衡。”
真是栽他手裏。
宋驚晚也氣笑了：“對......我不平衡，你可以背下一段了。”
他們繼續背。“放學去我家麽？”諶降問。
從一模結束之後，諶降美其名曰給她制定了個輔導計劃，不是教她學習知識，而是類似心理疏導，他居然連這個都會，並且已經實行了兩星期。起初宋驚晚沒好意思去，但誰讓諶降誘惑她可以免費蹭飯，自己在家吃飯無聊，多一個人，哪怕這個人是諶降，起碼也不孤單了，實話講，她很喜歡有人陪著。
爸爸媽媽、哥哥、爺爺奶奶，還有最好的朋友。
她什麽都有，又好像什麽都沒有。
但現在，是諶降重新帶給她陪伴的感覺，那個死對頭、口中最討厭的人。
他願意花時間去幫助她戰勝心魔，連老師都沒有似他如此細致，所以有個問題宋驚晚從兩個星期之前就想問了，“我能不能考好其實和你沒有直接利益關系，為什麽對我這麽上心？”
諶降楞了會兒。
“我說了，喜歡養成。”
他混不吝。
養成？養成什麽？
把我當什麽養？
宋驚晚不自覺地嘟嘴：“你把我當什麽養？”
噙在唇邊的笑容意味深長，諶降假裝思考。
“不知道。”
他輕佻答。
“女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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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來這套！”
諶降斂了謔笑，旋即挺拔了身形, “您放心, 我不會在高考前做出任何影響她成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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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良波簡直對他刮目相看：“你正得發邪啊。”
“對我有偏見麽。”諶降順走他桌上一顆杏仁糖, “還有, 我看上去很渣麽？為什麽覺得分手會是我提的。”
聽著挺委屈。何良波讓他快點滾回班裏學習，“沒辦法, 三個情竇初開的懵懂少女有兩個是喜歡你的，只能怪你生了張看著就很會辜負女孩的花花公子皮囊。”
宋驚晚不知道何良波讓諶降單獨留下是聊這個, 後來她也沒問。周五放學哥哥宋橋來接她，和之前一樣, 出差路過荔城順便歇一腳，他接過妹妹的書包讓她上車, 開門見山地問：“晚晚，我聽媽媽講，你一模考砸了？”
女孩倚著車窗，略顯疲態地答嗯。
宋橋從後視鏡中瞄她一眼，擔心：“沒事吧？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哎呀我妹妹的水平名牌大學肯定沒問題，不用給自己太大壓力。是不是咱媽讓你考狀元？你別都聽她的，別她下達個什麽任務你就非得完成似的，包括她叫你考的那個景大，我覺得也就一般，離荔城還遠，咱們崇中全校第一第二的本事，到時候啥學校不能挑啊。”
宋驚晚揉太陽穴。
“哥，別捧殺我了。”
“反正你不用想太多，這次一模權當是失誤，二模三模不也快到了嘛，好好證明自己。噢還有，媽媽讓你給她回個電話，她說你總是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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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橋又瞄她一眼，嘀咕：“這樣啊......”然後車子左轉向駛進明樺路，男人沒懷疑：“前面咖啡店，你不是要買咖啡嗎，去吧，我先回家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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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許久沒見面了，雖然不是多少親密的關系，但宋驚晚現在不急著走，便去她那桌聊會兒。鄧醒一個人，披著外套，裏面搭著訓練的舞服，模樣清冷素氣，她們互相寒暄了近況，之後似乎也沒什麽能聊，宋驚晚生怕冷場，遂八卦：“你和白淩晝是......”
女孩沒避諱：“他過會接我去訓練。”
意思很明顯了，祝賀之餘，宋驚晚忍不住吐槽：“給他癩蛤蟆吃到天鵝肉了。”
“他挺帥的，也有很多女生追。”鄧醒笑：“相較而言，是我沒他搶手。”
“才幾天呢就這麽維護他。”
宋驚晚打趣：“你也別說什麽搶不搶手的，既然在一起了，彼此都是對方的唯一，白淩晝雖然經常腦子缺根筋的傻嗨，但是性格好、人品不錯，你們好好在一起。”
鄧醒表示讚同：“他確實很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不過有的時候又很可靠，他會聽我發牢騷，會在我難過時陪我給我驚喜，說喜歡我也不是三分鐘熱度，我覺得就足夠了，其實...也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麽熱情過，他是第一個，和他在一起我很開心。”
話剛說完，白淩晝抱著摩托車頭盔從店門口進來，看見了鄧醒同樣看見了坐在鄧醒對面的宋驚晚，驚奇：“晚妹你怎麽在這兒？”
她晃了晃手中的咖啡杯，對白淩晝：“你帶女朋友去訓練吧，我走了。”
男生嘻嘻哈哈地牽過鄧醒的手，兩人走出咖啡店，白淩晝整個人松松散散的，彎腰攬著鄧醒的肩，邊走邊側著臉，笑著同她說些什麽，宋驚晚望著他們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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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累了，真的太累了，下課的區區十分鐘根本不夠睡，可是再困也得熬，一天一天的就這麽熬下去，看著倒數日子的臺歷、看著課表連著四節的數學課，沒人不痛苦，沒人不在熬。宋驚晚是鮮少幾個連午休時間也不睡覺的人，她在自己刷題，因為現在班裏很安靜，她終於沈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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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稍稍側身，轉頭，看見了諶降大喇喇擱在桌板的左手，他用右臂墊著腦袋，整張臉都埋了進去，莫名賊乖。她越看越想作惡，整他的念頭死灰覆燃、蠢蠢欲動，宋驚晚拔掉水筆的筆帽，歪頭思索片刻，然後小心翼翼地貼近少年的手背。
她畫得特別認真，呼吸淺淺噴薄在他肌膚，畫了只搖著尾巴的小狗，不得不說，諶降睡著了真的跟死豬似的，這樣都不醒。孤芳自賞良久，宋驚晚覺得給他畫的太可愛了，剛想改筆，擡眼猝然碰上許冕的目光。
她嚇了一跳，慌忙轉身。
後來，就完全忘了這回事。
語文課下課，汪小蘭抽他們組背課文。
按照座位次序一個一個去，宋驚晚跟在諶降後邊走進辦公室排隊。前面還有兩名學生，沒輪到他們，她無所事事，眼睛悠閑地看來看去，直到前邊的諶降捧起語文課本，亮出手背明晃晃的小狗圖案。
他居然沒擦！
還是遲鈍到根本沒發現？
如果只是單純的小狗圖案，宋驚晚沒必要在意，他不擦到時候丟臉的是他自己，誰知道是我畫的。但無論以前還是現在，她和諶降給對方畫畫時都有個習慣，就是署名，比如在他試卷上畫坨便便然後署名諶降名字的縮寫，很幼稚，但是宋驚晚就很喜歡。
給他手背上畫的小狗也延續了傳統，不過署名不是“CJ”，宋驚晚給狗狗畫了個項圈，寫了“SJW”，意思她是主人。
離汪小蘭只差兩三步路的距離，但凡眼睛沒問題，照諶降現在的姿勢，輪到他背書的時候都能看見。
怎麽解釋。
“餵。”女孩踮腳。
諶降聞言低眼。
“書借我，你別看了。”
他哦了一聲，手終於放下來。
宋驚晚裝模作樣地看起書，其實餘光註意著他的左手，而後悄悄摸過去。她不敢同他觸碰得太實在，指腹盡量輕輕的去摩挲他手背，期冀多多少少能糊掉一些。
暗戳戳的小動作不停，女孩邊揉邊三心二意地盯著課文，下一秒，指腹被反握住，她來不及給諶降反應，汪小蘭突然喊自己的名字，以為同時被兩個人逮個正著，宋驚晚嚇得立刻甩開他的手，心臟快要蹦出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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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汪小蘭覺得後面同學排的隊伍太長，課前恐怕背不完，於是對宋驚晚說：“你和諶降兩個互背吧，老師放心你們肯定是會背的，別放水哈。”
他們走出隊伍旁邊，面對面背書。汪小蘭已經在聽下一位學生的背誦情況，並不關註他們，剩下的同學也在各自緊鑼密鼓地準備。諶降背著背著，內容卻奇怪起來：“少焉，月出於東山之上，徘徊於鬥牛之間......摸我手幹嘛....白露橫江，水光接天......”
宋驚晚用課本擋住半張臉，只露出雙狐貍眼，眼珠子往上瞅著他，水靈靈地眨了兩眨。
有點可愛。
諶降心想。
她朝男生手背使了個眼色，擠著眉：“去洗掉呀。”
“桂棹兮蘭槳，擊空明兮溯流光......我不。”
“你有毛病啊。”
她瞪他。
諶降：“前桌欺負我的證據，我得存檔。”
宋驚晚撤下課本，也不遮了。“行啊！我也存著呢，你在我試卷上畫的豬頭，嘚瑟我沒你考的高的那幾張卷子我都留著呢！”
他聽完，莫名爽死：“千萬別丟。”
“我肯定不丟。”
女孩嗓門大了幾度，氣的。
“以後還要鑲你家門框上！”
“誒誒誒，怎麽又吵起來了。”汪小蘭適時勸架。
“老師沒事。”
諶降賤嗖嗖地笑：“宋驚晚同學羨慕我背的太流利了，心裏不平衡。”
真是栽他手裏。
宋驚晚也氣笑了：“對......我不平衡，你可以背下一段了。”
他們繼續背。“放學去我家麽？”諶降問。
從一模結束之後，諶降美其名曰給她制定了個輔導計劃，不是教她學習知識，而是類似心理疏導，他居然連這個都會，並且已經實行了兩星期。起初宋驚晚沒好意思去，但誰讓諶降誘惑她可以免費蹭飯，自己在家吃飯無聊，多一個人，哪怕這個人是諶降，起碼也不孤單了，實話講，她很喜歡有人陪著。
爸爸媽媽、哥哥、爺爺奶奶，還有最好的朋友。
她什麽都有，又好像什麽都沒有。
但現在，是諶降重新帶給她陪伴的感覺，那個死對頭、口中最討厭的人。
他願意花時間去幫助她戰勝心魔，連老師都沒有似他如此細致，所以有個問題宋驚晚從兩個星期之前就想問了，“我能不能考好其實和你沒有直接利益關系，為什麽對我這麽上心？”
諶降楞了會兒。
“我說了，喜歡養成。”
他混不吝。
養成？養成什麽？
把我當什麽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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